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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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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豐崎秀夫心悸值 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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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京與鬼舞辻無慘戰鬥時的感受, 深深刻印在了彌南凜花的心裏。那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大正時期的食人鬼, 切身體驗到他們的強大。

而和當初不同,如今她所面對的, 是七名猙獰的食人鬼。即便藤襲山內的鬼絕大多數都是僅僅吃過兩三人的、實力較弱的鬼,但彌南凜花不知底細,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彌南凜花將比與鬼舞辻無慘戰鬥時更大的靈力灌註在手中的鳴狐刀身,雪亮的粟田口名刀的刀身竟在靈力彌漫之下產生了輕微的震顫與尖銳的嗡鳴,刀上溢出的靈子四散飛舞, 仿佛寂夜螢火。

刀鋒揮出一個毫不拖泥帶水的弧、掠過奔襲而至的七個食人鬼的身軀。與刀鋒的速度相比, 身體素質遠勝於人的食人鬼的動作恍如電影的慢鏡頭一般笨拙。

一瞬間,恍若透明空氣都被撕裂——彌南凜花身後站著的少年少女們無論心裏有多慌張, 原本都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但這一刻,他們的雙眼被靈能力光波刺得發澀、都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燦光中,幾個黑色的身形被鳴狐轉瞬之間撕開, 隨後在靈能力的拉扯中四分五裂、化作齏粉。他們就連心悸都來不及, 就徹底身死命隕,仿佛從未出現在這片土地上一樣。

彌南凜花揮出一刀後, 已經做好了繼續出招的準備。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幾個食人鬼在她的一擊之下消失殆盡, 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

過了半晌, 少女拎著鳴狐, 怔怔地發出了一個音節:“……誒?”

超!弱!

怎麽回事, 這裏的鬼和淺草遇到的那個根本沒法比啊!

一時間, 彌南凜花仿佛福至心靈——原來鬼的實力也貧富懸殊, 強的足夠強,但弱的也真的是相當弱了。

少女頓了頓,收刀還鞘。而直到這時,被靈能力亮瞎狗眼的人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幾人一臉懵逼地用盈滿淚水的雙眼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番,半晌才問:“鬼呢?”

彌南凜花猶豫著回答:“他們被我封住呼吸,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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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了那七個食人鬼確實已經不見蹤影後,豐崎秀夫驚疑不定地自語:“難道……還真的有‘封住呼吸’這一類呼吸法?”

他不再猶豫,上前一步問道:“請問你師從哪一位培育師?既然這種‘封住呼吸’這麽強大,我也想去尋訪那位培育師,精進技巧。”

水無月志摩連忙跟上:“我也是……‘封住呼吸’顧名思義是一種利用屏息來提升威力的呼吸法吧?會不會是因為特殊的方式導致氧氣利用率大幅提高……”

水無月志摩越說越覺得說服不了自己。她搖了搖頭,剛想否決自己的話,沒想到彌南凜花一楞:“對對對,就是這樣!”

水無月志摩心中一驚:這也太敷衍了吧?

【系統提示:水無月志摩心悸值 888】

就在一群少年少女嘰嘰咕咕地討論著“封住呼吸”之時,彌南凜花回頭看著那七只食人鬼灰飛煙滅的地方,暗自計算著。

這座藤襲山內大部分的鬼,平均食人數都在兩到三人之間,一般不超過五人。就算這七頭食人鬼平均食人數達到了五人,總數達到三十五人,最終也在她的一擊之下灰飛煙滅。

而淺草的那只鬼被她用靈能力攻擊後,只是動作方向改變,身體沒有絲毫傷勢。

那他該是吃了多少人?

彌南凜花蹙了蹙眉,剛想回過頭說什麽,小腿卻忽然被什麽人一把抓住。

她幾乎本能地抓住刀柄,想要一鳴狐削了抓住她小腿的東西,動作卻在看清腳邊的人時險險剎住。

抓住她小腿的,是剛才引來一群怪的金發青年。只見他拽著彌南凜花的褲子一下又一下往上攀援,完成了一個標準的抱大腿動作。

金發青年擡起了一張淚流滿面的臉,開口就說:“帶上我吧!”

彌南凜花一怔,順口回答:“帶飛一次兩萬,包夜十萬,包月三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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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錢……”青年抽抽噎噎地說,“但是我會做很多事情的……你如果需要丈夫的話,我會當一個好丈夫的……我叫我妻善逸,不管是洗衣做飯,還是照顧孩子……所有妻子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做的……”

彌南凜花思考了一下:“你能生孩子嗎?”

【系統提示:我妻善逸心悸值 999】

我妻善逸像是被彌南凜花的問題噎住了,半晌才哼唧了一聲:“不能……”

一邊說著,他又一邊抱緊了彌南凜花的腿嚎啕大哭,滿地打滾:“如果不能帶上我,至少和我結婚嘛!我不想到死了還是條單身狗!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和我結婚嘛!”

周圍的少年少女們都驚了。水無月志摩喃喃說道:“把一群怪都拉過來、害我們差點團滅的人,居然還有臉求婚啊……”

我妻善逸聲音一頓、隨後哭得更大聲了。

彌南凜花嘆了口氣,一根根掰開我妻善逸的手指。她蹲下了身,將手掌輕輕放在了蜷縮成一團的金發青年頭上。

我妻善逸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少女手掌溫暖而不灼人的溫度透過發絲傳來,他眼中燃起一星希望來,擡起頭,透過朦朧淚光怔怔與彌南凜花對視。

“你長得真好看。”我妻善逸吸了吸鼻子,坦誠地誇讚。

彌南凜花揉了揉我妻善逸的腦袋:“你真的想跟著我們一起行動嗎?”

金發青年點了點頭。

少女笑了一下:“那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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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提示:我妻善逸心悸值 999】

【系統提示:我妻善逸……】

“哈啊……哈啊……”

後半夜的藤襲山脈,夜幕濃黑,草木繁盛。而深夜之中,一個披著明黃色羽織、留著金色短發的青年氣喘籲籲地瘋狂奔跑著,流下的涕淚已經被風吹幹,一塌糊塗地黏在了臉上。

而在他背後緊隨著的,是密密麻麻的黑影——那些黑影有著超越常人的速度,以詭異的姿勢越過樹根山石、穿過枝葉草木,對前面的青年緊追不舍,仿佛盯上了弱小羚羊的鬣狗群。

那竟是十幾個食人鬼!

我妻善逸用呼吸法支撐著身體、快速奔跑著,絲毫不敢停留、也不敢往後看。身後食人鬼的嘶叫聲、咆哮聲嘈雜地和著他自己的心跳聲,撞擊著他的鼓膜。算不回頭,我妻善逸也知道,背後的鬼已經多得數也數不清了。

——這都是彌南凜花的要求。

時間倒回到半小時前。彌南凜花微笑摸著他的腦門兒,說道:“如果要加入的話,就要為團隊出力哦。”

我妻善逸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白天的時候抓野雞兔子吃、鋪床、洗衣服什麽的,我都可以做的。”

彌南凜花失笑。她搖了搖頭,說道:“我需要你做的並不是這些。善逸啊,我看你……腳程還挺快的?剛才七個鬼都追不上你……”

“善逸啊,我有一個主意。”彌南凜花輕聲說,“你看,我們這裏六個人呢,半個晚上過去了還一個鬼都沒遇到,你竟然一下就拉來了七個鬼……你還挺招鬼喜歡的……”

我妻善逸頓時心悸了:被鬼喜歡是怎麽回事?他已經切身體會過被人喜歡要錢,但是他不需要體會就知道被鬼喜歡要命好嗎……

【系統提示:我妻善逸心悸值 555】

“我是說……”彌南凜花聽見了心悸值播報,話音微微一頓,“既然要在這裏待上七天,與其被動地躲避鬼,還不如我們主動把鬼全部清理掉。”

“剛才你也看到了吧?我一刀就能消滅七只鬼。”她擡手一指豐崎秀夫、水無月志摩他們,“他們其實也和我一樣厲害……只是呼吸法不同……”

豐崎秀夫、水無月志摩他們懵逼了:大佬你胡說什麽呢?

彌南凜花沒有理會耳邊不停響起的心悸值播報,繼續說道:“只要有我們在,來多少鬼都不怕。但問題在於,我們一直遇不到鬼。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忙……”

“……”

被忽悠的我妻善逸就在彌南凜花的連聲保證中,戰戰兢兢地獨自一人踏入了濃濃的夜色中。

“你們會保護我的吧?”他再三確認,“我只負責把鬼引出來就行了吧?”

“對對對!”彌南凜花連連點頭,順手從懷裏掏出紙筆,刷刷寫下兩張紙條遞給他,“另外,這個是我給你的錦囊妙計,如果遇到難以解決的情況,就把這張紙拿出來看一下。但是在沒有事的時候,千萬不要打開。”

我妻善逸半信半疑地接過了紙條,收在了懷裏。

——於是如今,我妻善逸獨自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藤襲山脈,身後跟隨著的,是十幾個饑腸轆轆、面露兇光的食人鬼。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金發青年在喘息中喃喃自語。

但奇妙的是,即便藤襲山地形覆雜、崎嶇不平,身後的十幾個食人鬼足以給人造成最大的心理壓力,我妻善逸的步伐卻出乎人想象地敏捷快速,他的身形動作讓人難以與其懦弱膽小的形象掛上鉤來。

約定的地點在一處懸崖下的山谷裏,彌南凜花就在那裏接應我妻善逸。金發青年咬緊牙關,不停提速,直到身形化作一道金色的風。但身後跟得最緊的一只鬼還是逐漸與他拉近了距離——足足兩年沒有見過葷腥的鬼在饑餓的驅使下使出了渾身力氣,一步步朝著我妻善逸靠近,指甲尖銳的鬼手直直伸向他的肩膀。

“啊啊……”身後的細微風聲鉆入金發青年的耳中,他聽著鬼濁重的呼吸,後脊背涼了一片。

“對了,紙條、紙條……”我妻善逸伸手往懷中拿那張紙條,摸索了半天才捏住了上面那張紙條的一角。而他的慌亂動作將跑速拉低了一點,鬼手距離他只剩下不到一米。

我妻善逸瞇著眼睛,竭力在風中展開紙條,用幹澀的眼看去。

他艱難地讀完了紙條上的字,臉上驟然浮現出了覆雜而絕望的神情來。

【系統提示:我妻善逸心悸值 999】

“坑爹啊這是!”他將紙條揉成一團。而就在此刻,身後破風之聲響起,那只鬼猛地躍起,兩只手驟然朝著他抓來!

情急之下,我妻善逸猛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堪堪避開一擊!他起身就繼續往前跑,而那只鬼落地之後,後腿一蹬,竟然跑在了他的身側,一人一鬼幾乎並肩!

眼看著食人鬼正準備向他發出難以躲避的下一擊,我妻善逸想起彌南凜花在紙條上寫的內容,不得不抱持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一只手伸入懷裏。

“我……”他一硬頭皮,顫聲叫道,“吃我一記紫藤花拳!”

在他身旁奔跑著的食人鬼頓時大駭,目光落在了他即將從懷裏伸出的手上。

莫非,這小鬼的身上藏了紫藤花?

大事不好!這樣想著,眼看著我妻善逸的手握成拳頭從懷裏伸了出來,食人鬼連忙閃身躲避,顧不上再繼續跟他了。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妻善逸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拳頭,猛地提速,瞬間與鬼拉開了距離。

【系統提示:鬼心悸值 233】

“臭小子!你居然騙我!”食人鬼陰惻惻地伸出長舌,轉瞬又追了上去。

“啊啊啊啊又追上來啦!”我妻善逸嚇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剛才的成功給了他幾分信心。餘光瞥見那只鬼的神色比起之前更為猙獰,我妻善逸連忙往懷裏摸第二張紙條。

很快,人與鬼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只見我妻善逸再次將手探入懷中:“你……別過來!我這次是真的要用紫藤花之拳了!”

“你要是能有紫藤花,我就把我舌頭吃了!”食人鬼甕聲甕氣地叫道。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我妻善逸猛然將手從懷中取出,手掌一揚。轉瞬之間,無數星星點點的紫屑紛紛揚揚落下,恍如這夜空之中,突然下了一場紫雪。

食人鬼渾身一僵。他萬萬沒想到我妻善逸還真的帶了紫藤花。

難道剛才的虛晃一招,都是這小子的障眼法?

突然,鬼的敏銳視覺讓食人鬼發現了什麽異樣——他定睛一看,發現紛紛落下的紫屑並非紫藤花,而是紫色的紙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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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滿臉掛著眼淚的我妻善逸鼓起勇氣,從腰間抽出了“爺爺”給的日輪刀,趁著食人鬼不備之時猛然一揮。

“‘紫藤花拳’全名——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轉瞬之間,白光劃過。食人鬼圓睜雙目,脖頸處驟然出現了一道細線。

下一秒,他的腦袋便如同一個皮球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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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尚未消散的食人鬼頭顱破口大罵,而我妻善逸怔怔地看了看自己持刀的手。

彌南凜花給他的紙條一共有兩張。

第一張寫的,就是讓他以紫藤花欺騙食人鬼、虛晃一招後趁其躲避之時逃跑;

第二張紙條的底色則被她塗成了紫色,在紙條上,彌南凜花寫道:“假如已經使用過第一張紙條上所記載的方法,仍無法脫離危險,則故技重施,隨後將這張紙條撕碎扔向食人鬼,趁其以為紙屑是紫藤花瓣時用刀砍斷他的脖子。這招名為——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這操作也太騷了,但竟然意外地有效。

“爺爺……我……殺了鬼……”他喃喃自語,耳中卻驟然灌入了身後鬼群的響聲。

我妻善逸來不及體會初次殺鬼的感觸,毫不猶豫地拔腿就朝著山谷的方向飛奔:“殺了一只鬼有什麽用,還是會死、會死、會死啊啊啊啊啊!”

一個人與十幾個食人鬼就這樣繼續在藤襲山上聲勢浩大地繼續跑酷。所過之處,原本零零落落的鬼也被聲音吸引,加入了隊伍。最終跟在我妻善逸身後的鬼竟然達到了幾十只,仿佛一波洶湧的鬼潮。

我妻善逸遛著一群鬼跑了一大圈。終於,約定的山谷近在眼前,金發少年還沒抵達就大聲慘叫:“啊啊啊啊快來啊!我撐不住了!跑不動了!要死了!”

山谷一片寂靜,草尖被微風吹得輕微拂動。借著微弱的光,我妻善逸餘光忽然瞥見身邊閃過了一道黑影。

快得讓他幾乎以為那是幻覺。

彌南凜花已經在山谷裏等候了許久。豐崎秀夫、水無月志摩等人清楚計劃、卻不知道我妻善逸會引來多少食人鬼,始終如臨大敵般握著刀柄、一刻也不敢放松。

幾人所處的位置,是山谷兩側的山壁上。這裏居高臨下、視野廣闊,能夠清晰看見遠方的景象。

雖然山壁略微陡峭,但對於已經能熟練使用呼吸法的人而言,在這種山壁上立足、甚至活動,並非難事。

終於,遠處飄來了悠長的“啊啊啊啊啊”慘叫。眾人神經緊繃,心中同時出現了一個念頭:“要來了!”

突然,“啊啊”聲停下了,幾秒後響起的,是我妻善逸帶著哭腔的吼叫:“‘紫藤花拳’全名——讓你以為是紫藤花拳但實際上是用刀砍你頭之拳!”

【系統提示:豐崎秀夫心悸值 300】

【系統提示:水無月志摩……】

終於,微弱的光下,遠處出現了那道在夜色中也極為顯眼的明黃色影子。而在他身後追來的,是數十道各不相同的鬼影。

“怎麽這麽多!”水無月志摩驚叫,“差不多有四五十個……我們這裏的只有六個人啊!”

彌南凜花回頭看了她一眼:“我下去頂住大部分。萬一有漏網之魚,就拜托你們了。”

其餘五個人都屏住了呼吸。他們看著下方我妻善逸引來的食人鬼潮,手掌在微微顫抖。

“我們真的可以嗎?”有人輕聲低喃,也不知道是在問周圍的夥伴,還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麽多鬼……”

彌南凜花回答:“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這件事一個人說了算。不需要商量,都聽我的。”

【系統提示:豐崎秀夫心悸值 666】

【系統提示:水無月志摩……】

幾人還沒來得及針對彌南凜花的話說些什麽,狂奔著的我妻善逸就已經掠過了眾人正下方。而下一秒,山壁上只剩下五個人,彌南凜花已經不見蹤影。

轉瞬之間,巨大的靈能力光繭在狹窄山谷之間拉開,白光牢牢在谷口織成了細密的網。剛才還在飛速追趕活人的鬼動作瞬間停滯,仿佛身陷什麽果凍一樣的凝膠當中,每一個動作都必須用盡力氣。

我妻善逸正好位於靈能力光繭之外。他一路跑到山崖盡頭,被上方的人一把拉了上去。

金發青年往上爬了十來米,這才回過頭去,看山谷內被困住的鬼群。

瞳眸被靈能力輝光照亮,山崖上的少年少女們在這一瞬間都沈默了。

他們垂頭看向自己腰間的刀,心中都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豪情。

在他們的認知裏,這種獨自一人牽制鬼潮的壯舉,是只有鬼殺隊的九位“柱”才能完成的。

但現在,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彌南凜花真的做到了。

那既然這樣,被她說“一定可以”的自己,是不是真的也可以呢?

與此同時,出身於深山中的賣炭家庭的少年,竈門炭治郎,斬殺了這處藤襲山中吞噬過數十人的鬼——手鬼。

他踏上了成為獵鬼人的道路的契機,歸根結底是自己與食人鬼之間的血海深仇——那一天,他到城鎮裏賣完了炭,翌日回家便發現,自己的母親與弟妹們幾乎全部被鬼屠戮殆盡。

巨大的悲痛中,竈門炭治郎帶上了唯一尚存一息的妹妹竈門禰豆子,想要去尋找醫生,但妹妹卻在他的背上變成了與仇人一樣的食人鬼。

他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他失去了家人,妹妹也變成了食人鬼;但化作鬼的妹妹卻尚存一絲理性,能夠克制自己食人血肉的沖動。

教導他水之呼吸的鬼殺隊前“水柱”、如今的培育師鱗瀧左近次告訴他,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只是在開始學習劍技之後,妹妹竈門禰豆子就陷入了經年的沈睡。而竈門炭治郎也通過了培育師的考驗,進入了最終選拔的會場——藤襲山。

想起過去,竈門炭治郎愈發堅定了進入鬼殺隊、向殺害他全家的鬼覆仇的決心。然而正當他收刀還鞘,準備繼續往藤襲山深處而去時,遠處卻亮起了沖天的白光。

少年怔怔地看著白光的方向,最終調轉方向,朝著白光迅速奔去。

翻過一座丘陵後,竈門炭治郎忽然看見了前方叢林中驟然閃現的人影。靈活的嗅覺告訴他,那是兩個人,而非鬼。

竈門炭治郎連忙追了上去,在遠處揚聲叫道:“請問你知道那裏的白光是怎麽回事嗎?”

“啊?”豐崎秀夫和水無月志摩飛快地拔出刀,回過頭來,看見竈門炭治郎後一怔,“你是考生啊。快點過去吧。我們就是從那裏來的,和我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人。我們打算尋找其他考生,把所有考生都集合在一起,大家一起合作,掃清這座藤襲山裏的食人鬼,在這七天裏存活下去!”

竈門炭治郎一楞:“到底發生了什麽?”

兩人忙著找人,來不及多解釋,便簡單直白地說:“有一個女性考生,學的是‘封住呼吸’的……”

“她一個人把一群鬼給包圍了。”

什麽玩意?

竈門炭治郎聞言,不由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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